滔滔（0）
＃都是杜撰
2019年，广州。
我要结婚了，妈妈到底有一些小迷信，执意要请个风水先生帮忙看看新房，顺便比对比对我和男朋友的生辰八字。
我逗她：“现在是新时代了，八字不合也绝对不能阻止我结婚！”
家里没有过农历生日的习惯，除了外婆没人记得我的八字，妈妈只好翻箱倒柜一阵好找，我的没找到，倒是翻出另一张红纸，年代应该很久远了，看起来残破不堪，但是被人用透明胶带仔细粘好。
妈妈抓着那张红纸，絮絮叨叨：“虽然你外婆那个年代都不讲究这个了，但有时候还得信信。”
“知道，我会信好的！”
我们自然而然聊起了外婆。
外婆年前得了严重的中风，脑血管栓塞的位置正好是语言功能区，一贯脾气暴躁雷厉风行的小老太太，说话不能再咄咄逼人，甚至都开始憨笑着夸赞起妈妈的漂亮裙子。天知道以前她们母女俩就是行走的炸药包，而我是那颗微小的火星，三人会面一点就爆。
“我跟你讲一件奇闻。”妈妈神秘兮兮的，“那天不是请了三姑来家里做客嘛，她说你外婆前阵子身体不好的原因，是有不好的东西跟着她。”
三姑是一个开了天眼的阿姨，妈妈的话听得我毛骨悚然，我顿时意识到她说的脏东西指什么。实在丢人，我从小就是大院闻名的女魔头，却偏偏怕鬼，小时候偶然听到个灵异故事，都能吓到好几天不敢睡觉。
我颤声再三向妈妈确认是不是真的已经把不好的东西给请走了，她一边嘲笑我迷信胆小，一边解释：“三姑说可能是你外婆的奶娘之类的人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她，三姑没说，我也不好多问。”
“奶娘？外婆从来没提起过呀？”外婆从小独自一人在外求学，按照她的性格，应该有过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，却因为鲜少提及而显得隐晦神秘。
“我也奇怪呢，你不是想回老家修缮族谱吗，可以去问问太姨婆，没准她知道。”
在修缮族谱前我完全搞不懂辈分，回了老家跟着叫就对了。太姨婆同外婆的母亲一般年纪，辈分要高上一辈，近百岁的老人口齿还十分清晰。
太外婆、外婆、妈妈之间都用家乡话交流，她们却从不教我，对我只说粤语和普通话，长这么大了，我还是一个会听不会说的哑巴。
我试图用蹩脚的家乡话向老太太询问，得力翻译——与我同岁的外姨侄孙听得直跺脚，连忙替我传达。
“什么奶娘？”老太太听力不好，嗓门亮如洪钟，“不是奶娘，是你太外公的奶奶给他纳的小老婆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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